一位數學老師教會我的,遠不止解題
【來源:易教網 更新時間:2025-10-16】
初中的第一年,教室的窗戶還透著夏末的陽光,走廊上的腳步聲雜亂而新鮮。我坐在陌生的座位上,看著黑板前那塊還未被寫滿的粉筆板,心里有些忐忑。新的環境、新的同學、新的課程節奏,一切都讓人無所適從。可就在第一節數學課的鈴聲響起時,我忽然覺得,這個新世界,或許并不那么難適應。
因為王老師來了。
她個子高挑,走路不疾不徐,臉上總掛著溫和的笑意。五十多歲的年紀,頭發已有些花白,但眼神清亮,像是能看透每一個學生的小心思。她穿著樸素,常是一件洗得發白的襯衫,袖口微微卷起,手里抱著一本翻得邊角起皺的教案。她不像是電視里那種“嚴厲的數學老師”,反倒像個鄰居家會講笑話的阿姨。
可她一開口,你就知道,這是一位有分量的老師。
她的第一句話不是“翻開課本第幾頁”,也不是“今天我們講一元一次方程”,而是:“數學不是算數,它是你思考世界的方式。” 那一刻,教室里安靜下來。我們這些剛從小學升上來、還把數學當成“加減乘除大比拼”的孩子,第一次意識到,這門課,可能和我們想的不太一樣。
王老師上課從不照本宣科。她講方程,會先講一個她兒子小時候偷吃餅干的故事:一包餅干原封不動放在桌上,第二天少了五塊,但家里只有他一個人在家。她問我們:“怎么知道是他吃的?” 有同學說:“因為他嘴上有 crumbs。” 她笑著點頭:“那如果沒證據呢?我們能不能用數學來推?
” 接著,她把問題轉化成一個簡單的等量關系:
設餅干總數為 \( x \),剩下的為 \( y \),吃掉的就是 \( x - y = 5 \)。如果已知 \( x = 12 \),那么 \( y = 7 \)。
但更重要的是,她讓我們明白:數學不是為了算出 12 減 7 等于 5,而是為了建立一種邏輯鏈條——從已知出發,推導未知。
這種思維方式,她稱之為“數學的誠實”。
她說:“數學不會騙你。你算錯了,它不會說你對;你蒙對了,它也不會給你加分。它只認過程,只認邏輯。” 這句話我記了很多年。后來我在生活中遇到模棱兩可的問題時,總會想起她說這話時的語氣——平靜,但帶著一種不可動搖的力量。
王老師的課堂從不沉悶。她喜歡提問,而且從不點名成績好的學生。相反,她總盯著那些低頭玩筆、眼神飄忽的同學。有一次,一個男生在課上偷偷折紙飛機,她忽然停下講解,笑著說:“小李,你說說,如果你的飛機以每秒 3 米的速度飛行,從教室這頭到那頭是 9 米,它需要幾秒落地?
” 全班哄笑,那男生紅著臉站起來,結結巴巴地說:“三……三秒?” 她點點頭:“答對了。但你要記住,現實中的飛機可不會這么準時,因為它還要考慮空氣阻力、拋物線軌跡——要不要我給你推導一下拋物運動公式?” 那男生趕緊搖頭,從此上課再沒折過紙。
她的幽默不是為了取悅學生,而是為了打開思維的門。她知道,初中生的注意力像風中的紙片,稍不留神就飄走了。所以她用笑聲把我們拉回來,再用問題把我們釘在思考的軌道上。
但真正讓我敬佩她的,是她課后的堅持。
她說:“不會的題,隨時可以來問。” 這句話聽起來普通,可她真的做到了。每天課間,她的辦公室門口總是排著隊。不是幾個,是十幾個人,擠在門口,手里攥著練習冊,爭著把不會的題拿給她看。其他老師辦公室冷冷清清,只有她的桌前熱鬧得像課間集市。
她從不嫌煩。哪怕是一個最基礎的移項錯誤,她也會耐心地從頭講起。有一次,一個同學反復搞不清“負負得正”的原理,她干脆拿出一張紙,畫了數軸,用溫度計升降來比喻正負數的變化。她說:“你想象一下,昨天零下 5 度,今天比昨天高了 3 度,今天多少度?是零下 2 度。那如果今天比昨天高了 5 度呢?
就是 0 度。如果高了 6 度?那就是正 1 度。你看,從 -5 到 +1,是不是等于加了 6?那 -5 + 6 = 1,對吧?所以,減一個負數,其實就是加一個正數。”
她不用術語堆砌,而是用生活里的例子,把抽象的概念變得可觸摸。她知道,學生不是不會,而是沒找到理解的入口。她的任務,就是幫他們找到那扇門。
更讓我動容的是,她常常犧牲自己的時間。有次我放學路過辦公室,看見她還在給一個學生講題,而她的兒子就坐在旁邊的小椅子上,低頭寫作業。那個孩子大概上小學,時不時抬頭看看媽媽,又默默低下頭。我后來才知道,她丈夫早年去世,她獨自撫養兒子。可即便如此,她依然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學生身上。
有人問她:“你不覺得虧欠孩子嗎?” 她笑了笑說:“我教的不只是數學,我在教他們怎么面對困難。如果我的兒子將來遇到一個愿意為他多講一遍題的老師,我也會感激那個人。我現在做的,就是希望世界多一點這樣的老師。”
這句話我一直記得。
王老師從不強調分數。她常說:“考試只是檢驗你有沒有真正理解,不是衡量你值不值得被愛。” 她批改作業時,會在錯題旁邊寫小紙條:“這一步跳得太快了,中間漏了什么?”“這個思路很好,但計算出錯了,再檢查一遍?” 她的評語從不寫“粗心”兩個字,因為她知道,學生不是不想認真,而是還沒學會如何系統地檢查。
她甚至在班上推行“錯題重講”制度:每個單元結束后,學生要從自己的錯題中選一道,站在講臺上給全班講解。她說:“你能給別人講明白,才算真正懂了。” 剛開始大家都害怕,結結巴巴,手心出汗。可慢慢地,有人講得越來越流暢,甚至能舉一反三。那種從“聽懂”到“會教”的跨越,是真正的掌握。
王老師還有一條特別的教學理念:數學課也要教做人。
她講到“等量代換”時,會說:“就像人與人之間的信任,你付出多少,別人也會回饋多少。如果你總是想占便宜,關系就失衡了。” 講到“幾何證明”時,她說:“每一步都要有依據,不能憑感覺下結論。做人也一樣,不能道聽途說就對別人下判斷。” 她把數學的嚴謹,延伸到了生活的態度。
她從不強迫學生喜歡數學。她說:“有人喜歡音樂,有人喜歡畫畫,有人就是不喜歡數學,這很正常。但我希望你們至少學會一種能力——遇到問題,不逃避,不糊弄,想辦法解決。” 這種態度,比任何公式都重要。
有一次,班上有個學生連續幾次考試不及格,家長來學校鬧,說老師教得不好。王老師沒有辯解,而是拿出那個學生的作業本,一頁頁翻給她看:“您看,他每次錯的題,我都標注了,他也訂正了。但他從不主動來問,作業也是抄的。我不是神仙,我不能代替他思考。” 家長沉默了。
后來那個學生在她的鼓勵下開始主動提問,成績慢慢提升。畢業時,他寫了一張紙條塞給她:“王老師,謝謝您沒放棄我。您讓我知道,笨不可怕,懶才可怕。”
王老師把這張紙條貼在了辦公室的墻上。
現在回想起來,王老師教給我的,從來不只是解方程或證全等三角形。她教的是:如何面對未知,如何在混亂中建立秩序,如何在失敗后重新開始。她用數學作為工具,培養的是一種思維習慣,一種生活態度。
教育的本質,或許就是這樣——不是灌輸知識,而是點燃一個人內在的求知欲和責任感。王老師做到了這一點。她沒有用華麗的辭藻或激昂的口號,而是用每一天的堅持、每一句溫和的提醒、每一次耐心的講解,慢慢塑造了我們的思維和品格。
如今,我已經離開校園多年,但每當我在工作中遇到復雜問題,我會不自覺地問自己:“如果是王老師,她會怎么拆解這個問題?” 然后,我就會像她教的那樣,先把問題寫下來,找出已知條件,再一步步推導可能的解決方案。
她的影響,早已超越了那間教室,融入了我的思維方式和行為習慣。
在這個信息爆炸、焦慮彌漫的時代,我們總在尋找“高效學習法”“速成技巧”“提分秘籍”。可王老師的故事提醒我們:真正的教育,往往發生在那些看似平凡的時刻——一次課間的講解,一句鼓勵的話語,一個愿意為你多講一遍題的下午。
她沒有用大數據告訴我們“什么方法最有效”,也沒有用心理學理論分析“如何激發學習動機”。她只是用自己的行動證明:一個老師,只要真心對待學生,愿意多走一步,就能在他們心里種下一顆種子。
而這顆種子,可能在很多年后,才悄然發芽。
所以,如果你正在尋找好的學習方法,不妨先問問自己:我有沒有遇到過像王老師那樣的人?如果沒有,那你自己,能不能成為那個愿意多講一遍題的人?無論是對自己,還是對他人。
因為教育,從來不是單向的傳遞,而是一種相互的照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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